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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节 (第1/2页)
景仲一只手撑在榻上, 艰难地想坐起来。但许是他卧得久了, 身上没气力, 试了两次,没能坐起来。 “死不了。”他冷冰冰地说。 画溪看到,忍不住上去将他扶了扶。 他说话虽难听,但却没拒绝她的搀扶。画溪拿了软枕靠在他腰下,让他坐定。 坐起来之后,虞碌拿着托盘上前,褪了景仲的衣衫。 男子肩背腰的弧线匀称结实, 那精悍的身体一看就应该很健硕。但与他精壮的身子格格不入的是满背的伤疤。 画溪以前服侍他更衣沐浴无数次,但没有那一次像这回这么触目惊心。 ——他的那些疤都泛着黑紫之色。 她抬起头,看见景仲背微弓着,脸颊背着光,看起来比上次瘦了些。 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,景仲抬起头,朝她看过来。 “很好看?” 画溪再次陷入刚才的情绪中,手指揪了揪衣带,走过去帮虞碌用酒擦洗浸泡银针:“虞碌大夫,我帮你。” 虞碌一揖道谢。 照虞碌的吩咐,画溪一次泡了好几十根针。 那些针都要扎进景仲身体里。 虞碌面无表情地做着准备工作。 看着那些白晃晃的银针,画溪心头一紧。 要下针了,虞碌才说道:“今天下的穴位有些疼,王上且忍耐些。” 景仲鼻子里哼了声。 针尖刺进景仲的肌肤,他虽没出声,但画溪看到他眼皮子跳了一下。 应该是疼的。 怎么会不疼呢?都是血肉之躯。 平常她磕着碰着都会疼好久。 本来他早就该好了的。 若不是自己搞的那些幺蛾子,如今他不用受毒发之苦,也不用忍受银针之痛。 一想到这儿,她心里就难受,眼圈儿也红了。 当虞碌拿起银针,再度要扎下去的时候,她眼前突然一黑。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,挡住了她的眼睛。 四周寂静无声,落针可闻。 一缕熟悉的味道席卷她的大脑。她知道,那是景仲的味道。 掌心的温度,和着那气息,将她整个淹没。 虞碌将针扎完,景仲的手才抽离。 唯有属于他的温度,久久没有散去。 “针又没扎在你身上,你哭什么?”景仲嗤之以鼻。 画溪抹了一把脸,果然发现眼下一片水泽。 画溪没搭理他,既不知道说什么,也不知道景仲喜欢听什么。 “我去给你倒杯茶。”她起身到了案前。 一提茶壶,里面却空荡荡的:“没水了,我去外面倒热水来。” 不等景仲点头,她就出了门。 拎着水壶回来的时候,她看到虞碌收拾东西正好出来。 她走上前,迟疑了下,问虞碌:“王上现在情况如何?” 虞碌下意识看了景仲的房间一眼,犹豫片刻,轻轻叹了一声道:“暂时压制住了。” “那……以后还会发病吗?”画溪轻咬了下唇,小心地问。 虞碌道:“难说……” 听到这话,画溪心都漏跳了一下,虞碌服侍景仲的汤药。景仲的病一向是他侍弄,他身体如何,虞碌比谁都清楚。他都说难说,那景仲的身子究竟有多差? “委实是中毒日深日久,这么多年,每年只驱一点,今年又……”言及此处,虞碌顿了下,又叹道:“王上若是稍微爱重一下身子,也不至到今天这个地步。如今施针只能暂缓毒性,不能尽除。” “连你也没有办法吗?”画溪心底寒凉。 她低垂着眼帘,虞碌虽瞧不见她的脸,却能望见她的双眸开合间,便有泪珠儿流下。 他对画溪本有怨,此时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倒说不出口了,只道:“法子倒有,但难度大。” “什么法子?” “内调外养。”虞碌道:“先王所下之毒,极为烈性,若以女子为钵,服下解药,侍奉王上。女子的阴柔之气加上药效,可极大克制毒性。只不过……” 画溪脸皮到底还是薄,听了这话,耳尖有些泛红。 “只不过什么?” “这药虽能解王上的毒,但是药三分毒,这女子服了药